父母的教育方法和孩子的命运有着重要的关系
我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人,即便是朋友聚会,我更多的时候也是在安静地倾听。
现在越发如此。
读书写作是最令我自在的事。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我会顺手拿起来一本书来,书中一个个伟大的灵魂,陪我度过夜间寂静的时光。
从上高中的时候,我就省下乘公交车的钱、生活费去买书。无论住所怎样狭窄,书始终是我家里的主角。这些年来,究竟在买书上花了多少钱,我已经记不清了,究竟读了多少本书,也数不出来了;甚至我喜欢的先贤们有哪些,也无法给出一个完整的名单。对我来说,没有书的生活就是“假的生活”。
茨威格有一本书:《人类的群星闪耀时》。在我眼中,孔子、老子、庄子、李白、苏东坡、苏格拉底、柏拉图、蒙田、康德、歌德、尼采、托尔斯泰等,是人类文明史上最亮的星星,是整个星空的坐标,而其他的星星们则使星空更加璀璨浩瀚。没有那些最明亮的坐标,星空未免显得杂乱无章;而没有那无数的星汉,坐标就会失去其存在的价值,甚至根本就不会产生。
因为这些好书,这些穿越时间留存至今的经典,我们才能置身文化的长河中,感受文明的生长过程,智慧的永恒价值。
读到一本好书,就会产生“找到一个灵魂上的亲人”的感觉。会使我产生强烈的冲动,自己也想写点什么,哪怕所写的东西表面上与这本书似乎毫无关系。它给我的是一种氛围,一种心境,使我仿佛置身于一种合宜的气候里,心中潜藏的种子因此发芽破土了。
然而我也明白,那些给了我很大乐趣的国外经典,可能在翻译的过程中丢失了很多东西。最好的翻译,就好像是原作者的重新投胎,但何其难也,也何其稀缺也。常见的是勉强传达一些意思,而翻译上的粗制滥造也并不少见。曾经有出版社请我给尼釆《偶像的黄昏》的一个中译本写序,那译文根本读不懂,我只好自己动手重新翻译了一遍。我想,如果我不能直接阅读德语原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真正懂得和喜爱尼采。
学习外语对我来说并不难。我学的第一门外语是俄语。我的俄语水准还不错,当研究生时一天能够翻译8000多近一万字的俄文原著。后来,因为研究尼采的需要,我又自学了德语。德语有着严谨的语法,而我又是一个逻辑思考能力很强的人,很快我就能抱着字典开始翻译尼采的原著了。我翻译的第一本德文著作《悲剧的诞生——尼采美学文选》,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出版的时候,受到读者的热烈欢迎。我翻译的尼采的其他著作共8卷,也将在近期出版。
每学会一门语言,感觉就是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那里有迥异于你过往所见的人、风俗、文化甚至道德标准。直接读原文,则会使你直接领悟到作者的原意,不会产生误解。如果是文学作品,比如小说、散文和诗歌,则会领略到作者的语言风格、用词精妙。尤如唐诗宋词无法翻译一样,其他语言的很多文学作品也有其独特的风格和韵味,一经翻译就风味尽失。
我在学习外语上的最大缺憾是听和说。许多年前,北京歌德学院邀请我免费听课,老师和同学中很快就流传开一个趣闻,说有一个学生翻译尼采作品翻译得极好,可是一句德语也听不懂,一句德语也不会说。直到现在,我听和说的能力仍很差,基本上是“哑巴外语”。虽然这并不妨碍我读德文原著和研究尼采,但毕竟是一个缺憾,使我在国外访学时受到很大限制,不能与国外的同行们进行顺畅的交流,也享受不到与当地居民交谈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