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斯在人间所犯下的罪(一)(2)
二宗罪:奢侈
克丽奥佩特拉将船帆浸泡在玫瑰香精油中,扬帆远航,于是整个世界都为她销魂。自古以来,一旦女人登上至高地位,她与岁月的拉力赛便多了一个筹码。穷女人是无法长久保持青春的,强势霸道的女人却可以,克丽奥佩特拉嫌弃款待自己的豪华盛宴还是不够豪华,于是摘下耳环上的名贵珍珠,溶解在醋中一饮而下。
历史上那些无忧无虑的女人们可以将更多的精力花与审美有关的一切事物上。尽管蓬巴杜夫人将路易十五时期的许多税收花在了装饰无用的豪宅上,却同时也为法国留下了许多座完美的建筑与艺术风格。这个对美有着重要责任感的女人,为众多艺术家提供赞助,创造独特风格的瓷器厂,对洛可可风格的室内装饰提出属于蓬巴杜式的风格见解。“她的趣味左右着宫廷,致使美化妇女成为压倒一切的时尚。”
蓬巴杜穿着极度奢华的服饰出现在她宠爱的画家布歇的组画中,整个时代拥有高贵地位的女人都在向她的品味靠齐。而布歇也因此这位性感优雅的缪斯平步青云,尽管狄德罗把他批的一无是处。“布歇所表现的优美雅致、风流倜傥、诱人的媚态和高雅的趣味,它的才华,它的丰姿,照人的光彩,浓妆艳抹的肉体,还有荒淫放荡的行为俘虏了那些纨绔子弟、风流女人、青少年、上层社会人士以及那伙对真正高雅的趣味、真实感、正确的思想和艺术的严肃性一窍不通的人。”狄德罗批判的没错,在新兴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开始萌发的时代,糜烂奢华的封建贵族生活已临近边缘。
描画18世纪上流社会男女享乐生活的洛可可艳情艺术尽管很艳情,但至少也是艺术,相比起21世纪的奢侈女们的生活,就只有艳情而没有艺术。从来不穿同一套衣服的豪门女帕尔斯·希尔顿(PairsHilton)和蓬巴杜有着同样的智慧,利用媒体造势创造无尽财富。从真人秀《帕尔斯的英伦密友》中窥探她的拜金衣帽间,以及她的爱狗所住的豪华宫殿,每次出场如同迎接女王般架势的媒体关注,她售卖性爱录像带、同名香水、难听的唱片,以及私生活的每一个缝隙,聪明地赢得了一个时代的关注,无数心里暗藏玄机的拜金男拜金女们渴望着通过电视选秀节目成为她的“真心密友”,她与几百年的贵妇一样奢侈的很成功,唯一不同的只是没有品味而已。
洛可可的艺术虽然轻浮,却摆脱了沉重的宗教题材,向现实生活大胆靠近。而走到此时此刻,我们与情色走的越来越近,衣服已经脱到了底限。有的艺术家只好将自己的皮肤脱下来,以期找寻新的灵感。
三宗罪:沉溺
很多缪斯都会为凡人沉溺过,毕加索的7个爱人中,一个病死、两个自杀、一个精神失常、一个为他出轨,每段爱情的分崩离析都带来了他新一次画风的改变。从自然主义到表现主义、从古典主义到浪漫主义、从浪漫主义回到现实主义……女人对他来说是既是缪斯又是生活必需品,因为每天使用而不会觉得有何珍贵。
毕加索作品中有一幅呈现凶暴的女人形象的画《裸体梳妆女》,正是以他经常殴打的一位恋人多拉·玛尔为原型
毕加索作品中有一幅呈现凶暴的女人形象的画《裸体梳妆女》,正是以他经常殴打的一位恋人多拉·玛尔为原型。1939年到1940年间的作品中大多数都是畸形女人的抽象画,如同多拉被打哭后痛苦的面部和扭曲的身体。“我喜欢把她打哭,是因为她哭起来的样子更好看。”不久以后,极度悲伤的多拉成了他笔下《哭泣的女人》,拍卖到了百万美元的高价。
尽管会被这个疯狂的天才转瞬即忘,女人们还是不离不弃地扑进他的怀里,享受身为其缪斯毁灭性的快乐中。17岁的吉纳维夫遇到63岁的毕加索,如同迷途小鹿撞见猎手,不费吹灰之力便成为其秘密的地下情人。“毕加索想要画一幅我躺在床上的裸体画。但是在绘画过程中我变得昏昏欲睡,后来下意识地扯了一条被单盖在身上睡着了。毕加索失去了他的模特,但是却不敢把我叫醒,他就那么耐心地等待着,等我睁开眼睛,然后才完成了那副作品。”令这些女人付出自杀式的奉献,原因就这么简单。
成为大师们的缪斯同时也意味着危险,但通常这也不能成为绊住缪斯脚步的阻碍。拉斐尔前派艺术家的灵感缪斯伊丽莎白·希达尔可以心甘情愿地一直躺在冷水池里装死去的《奥菲莉娅》,换上风寒病倒也在所不惜。成为罗塞蒂的模特和妻子后,因丈夫不忠而换上抑郁症,整天吸食鸦片,“似乎伊丽莎白·希达尔就得死去,这样她才可以扮演他想象中给她设计的角色。”最后,伊丽莎白如愿以偿的因焦虑和吸麻醉剂过度而死去。
悔恨的艺术家将为其创作的诗稿与爱妻同葬,只是7年以后,他掘开了希达尔的坟墓,又将诗稿取了出来,原因竟是因为受了妹妹克里斯蒂娜在诗歌上逐渐小有名气,自己不甘示弱,将坟墓中拿出的诗歌出版。